铭绫画不完了

铭绫/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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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东天/融雪】



初春将至,雪停。

气温比刚落雪时暖了些,终是见了阳光。挂在窗前的冰挂已经垂着水掉落在地,晶莹的身子碎成几段,等待融化。

久伏在案几前的天下无贼罕见地推开了房门。在大雪的那几日,他闭门不出,专心着手于身前公务。也不是不可脱身,依他言,在外咏雪赏梅是大文人的闲情逸致罢了。这几日,他也自得清闲。

难得待天气回暖,在沉闷的屋内闷久了,自然想出去转转。

才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三个弟弟堆于他屋门口的雪人。

“……”不知是几日前堆的了,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原样,天下无贼索性绕过了那雪堆,兀自在院内散着步。雪已然融化大片,融水浸湿了石板地面,积起些浅浅的水洼,虽是见了阳光,但依旧是入骨的冷。

天下无贼忽止了步子,微叹,缄默着凝视呼出的雾气消散在空中,拉紧了御寒所用的外披,任由清冷的空气清理肺中沉淀几日的污浊的气体。

“听闻军师久闭于房中处理公事,今竟望见军师对着半残将融的雪景感伤?”

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声音带着丝沙哑从身后传来,不用看便知来者是谁。天下无贼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,转身行礼,微颔首轻道,

“参见丞相。”

再无其他言语,似乎知道东方求败会来一样。

东方求败抬手示意免礼,未多过问,双手背至身后,迈步缓踱于天下无贼身前。

鲜红的发丝从眼前拂过,在色彩单调的院内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,即使阳光被身前高大的身影遮了去,那如火的颜色仍是刺眼。

天下无贼微垂着头,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,他仔细琢磨着方才言语举止是否有过,手心渗出些细汗,一时竟不知进退。

温热的掌心带着些粗糙的茧,轻轻柔柔地覆在天下无贼的脸侧,夹杂着他熟悉的气味,像是试探温度一般,向他冰凉的身子传递些热量。天下无贼僵在原地,脑内一片空白。

“穿这么少,军师大人莫不是觉得,寒潮过后便不再会冷了?”

蓦地抬头,正巧对上那与自己相似的瞳仁,仍是毫无波澜,方才闪过的些许温柔瞬间湮没在眼底如血般的深红中。好像是错觉。

东方求败敛了眸,撤回手,转而将自己身后的那件常年不离身的披风取下,披在他的军师身上。而天下无贼就愣愣地任由他的动作,他的上司突如其来的举措让自己感到无所适从,过于宽大的披风从自己身上滑下,东方求败蹙眉将披风的系带系紧,这是他少有的耐心。

双方这难得的亲密举动止于天下无贼意识到失礼后僵硬后退的一步。东方求败垂眼,静默地望着对方匆忙地小声道歉 。

无意间他瞥见了天下无贼穿过浅蓝紫发丝露出的微红的耳尖,加之零碎不成句的道歉,东方求败忽觉出几分可爱来。

“无妨。”

天下无贼小心翼翼地挽着过长的披风,以免披风下摆沾上混着沙土的融水。他们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伫着,就像平日里那般寸步不离。

融化的雪水从枝稍垂下,落入底下的水洼,伴着清脆细微的声音,激起微小的水花,将院中两人之间衬得愈发安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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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水啊。

我好菜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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